老B
坐在台上,躲在半透明大布幕後面的漆黑中,我望望面前從高處垂下來的mic。隔著大布幕看台下觀眾緩緩入場,心裡卻反而泛起了親切感。他們是來看這個戲的。有心!
突然,很想把這親切感覺拋擲給誰!
樂隊在台上大布幕後面一字排開。舞台美術想讓觀眾看樂隊的影子投在大布幕上,又特意為我安排了一個從高處垂下來的mic。我一直認為這個mic的安排很刻意,刻意得近乎造作,但mic線的影子穿上頂是蠻好看,我接受了。
望望觀眾,再回望這吊在面前的mic,又沿著mic線,一尺一尺的往上看,不自覺頭已抬得高高了。mic線從我面前開始延伸,一尺一尺的往上,一尺一尺地漸高漸暗,直至潛入台頂幾層樓高以上的一片神秘漆黑裡,它的終點無從掌握。
頭頸仍在堅持著往上要看,猜想在高高的黑裡是個什麼。而我,快要向著這mic張咀大唱,聲音將沿線而上,顫動到那躲在上空漆黑的聽者那兒。你是誰? …… 哈,還有誰呢!回來了,是你吧!
你坐好,我們要開始了。
頸慢慢放鬆,頭也平下來了。我微笑,在心中暖暖的向舞台美術暗中道謝。這個吊mic,觀眾就只能是看它的影子,對我,意義重大了。
演員從布幕穿出,戲上演了,頭上的漆黑在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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