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9月5日星期三

一隻眼:罷工27日,火,在中大燃燒

老B

基層大學那邊轉載一篇報導。

這是很突然的一次演唱。那天,到中大即遇上大雨,心知不妙。有瓦遮頭的地方不多,而且偏躲在廣場一角。大家花了點時間在有限空間內重新佈陣。朋友問:「由你先把攤子唱開來好嗎?」我硬著頭皮一口答應,心中即已開始積儲能量,心想,要用比平時多的力氣了。大家沉著苦撐四個小時,捧著籌款箱在疏落的人潮中蒐集點滴熱情,間中聊天唱歌翻翻舊書自娛。朋友說真不幸,我告訴他以前在這廣場唱過,是很難熱起來的場,這天這種天氣,仍能聚了一些人留連,算是很不錯了。頂過了兩趟傾盆大雨,和之間的一場烈日,以為是勉強有個數吧了,點算後竟是一萬二千多,大喜!茶點聊天時,一眾仍不禁在猜,是什麼原因?自嘲著笑個沒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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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隻眼:罷工27日,火,在中大燃燒

9月3日星期一,陰晴不定。

是日,扎鐵工人罷工進入27天。這邊,中大開學。兩件看來沒有關係的事撞上,擦出火花。結果,火在中大燃燒。

一陣大雨一陣晴,把文化廣場上迎接新同學的攤位摧殘得七零八落…哲學系教授劉國英拿著咪,向午飯熙來攘往的同學發問:「大學,應該教些甚麼?」聲音在空谷迴盪。後來教育學院教授蔡寶瓊也摸摸頭,對著咪說:「大學,怎樣才不會成為學店?」

問題,不一定有答案;有時,站在那裡,就是一種回答。那天,劉國英、蔡寶瓊就站在「支持扎鐵工人義賣」的壁布面前,專程來打氣。

發起義賣的不是學者,而是一班中年婦女。有天開會,她們你一言我一句:扎鐵工人很慘,罷工合理,我們應做點事,將中大合作小賣店開學日營業額,扣除勞動成本(她們堅信,無論如何也不能剝削工人),全數捐給扎鐵工人…

就是這樣,姊妹教育了中大。

大專基層關注組知道有義賣,立即加入,中大學生會、中大員工總會、中大報社紛紛響應。

風,把橫額吹得東歪西倒,傳單撒滿一地,在活動還未開始之前。一些學社索性取消活動,令本應熱鬧的文化廣場寥寥落落。晴雨不定,義賣的工作人員把音響、書枱搬完又搬;范克廉樓的電梯又「適時」壞掉,搬運物資的同學全身濕透,汗雨難分。那刻,天地樣衰兼不仁。雖然夏奇龍神父也曾來打氣。

迷你噪音的billy打頭陣,用戰歌將范克廉樓變成社運前線,接著由四眼明及河馬兩位扎鐵工友唸詩演說。四眼明及河馬是扎鐵工的文化人,前者寫詩,後者擅長書法,是中國美術協會會員。二人莅臨,令中大生色不少。但不知何年何月,辦教育的高層才能真箇明白,到時再請工友到大學演講。

有這一日,就是工人教育了中大。

雨過,又到烈日接棒。在鬼也不願坐下曝曬聽工友演說之際,中大員工總會成員陸續來到,除教授外,還有穿制服的基層員工。他們剝削自己一小時吃飯時間,也要前來。喘著汗,打著傘,一直坐在前列,並派代表上前發言。見這光景,心想,中大還是有前途的。

只用兩天籌備:印傳單、做橫額、借音響、聯絡工友、聯絡學者…有些同學早上八時已站在火車站發傳單,有些同學印傳單、做橫額一夜沒有睡過。結果呢?我們的三條橫額在未開始前已被風雨打殘,我們的書籍義賣亦只能龜縮一角,無法引人留意,也並非每位同學願意接收傳單,當然也有熱情的例外。

下午書籍義賣結束,點算書款。書都是不設售價,隨緣樂助。哦?接近一萬二千元?「就憑這堆冷門二手書?」,有人問。

當然不是,是因為扎鐵工人,是因為工人堅毅的抗爭打動人心。

中大是微弱的火。火,如能在各大院校燃燒,肯定比年初二的煙花更燦爛,更有義意。

從扎鐵工人開始。學界開步,薪火相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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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:紥鐵洗祥轉來
〈向大專學生會致敬〉

方向宏遠萬里程,鵬志大展正年青。
專長化作無窮力,敏思博學見真誠。
要為生命添光彩,社會任重勇擔承。
公義致力同捍衛,贏得尊敬與有榮。

(寫於義賣翌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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